2007/08/30

Yuki 上幼稚園了 -- 2007/8/30

今天是 Yuki 上幼稚園的第一天,她盼這一天已經盼了一年了,所以今天早上她五點就起床,等著去學校報到。



進了教室,老師給她一本圖畫本,她先把自己的名字寫上去


Yuki 真的好開心能夠像哥哥一樣每天到學校上學




Yuki 很認真的畫圖喔




快畫好囉




看,我畫的圖喔,漂亮嗎?




Yuki 班上其他同學也陸陸續續進到教室,越來越熱鬧了


我們家裡的兩個大美女,今天都好快樂


後記:今天 Yuki 放學回家後問媽咪說犯錯幾次才會被老師打?媽咪說現在老師都不可以打朋友喔。Yuki 聽了才放心的走開。

2007/08/10

JOE JOE 當兵前的日子 -- 1993

自行從美國退學回台灣,這件事惹火了許多陸軍官校的長官,他們故意將我的退學申請案件積壓拖延,讓我繼續待在學校,什麼事也不能做,就是不讓我早點離開學校,讓我如意。不過他們這種幼稚的作法,只是更彰顯出軍隊幫派的特性,也更讓我確定我的抉擇是正確的。

他們將我留在學校將近半年,後來我終於受不了了,寫了一封信給指揮官,明白告訴他如果繼續不放我走,我將要把我的故事告訴給媒體知道。後來不到一個禮拜,學校就准了我的退學。


在這段時間,我的外公因為癌症去世,我很抱歉沒有光榮的學成歸國,讓他開心










從學校出來之後,就是等著去當兵。後來閒在家裡實在無聊,就騎了腳踏車去環島旅行。後來又到高雄去找以前預校的好朋友李志浩去墾丁玩。










董美伶是我在救國團活動時候認識的,回台灣後又聯絡上了。我當時想要跟她交往,可是她對我沒有意思


<< Norwich University

2007/08/07

陸軍官校(正六十期) -- 1987~1989

我以自然組第一名的成績從中正預校畢業,依照規定我可以自由選擇就讀的官校。我的第一志願是空軍,但是視力無法過體檢,所以無緣進入空官。然後我對於必須要長期坐船有點排斥,所以海軍不是我的最愛(然而成績比較好的畢業生都會選擇海軍,因為待遇好,不操,而且制服超帥)。再來我對於文科必須死背的東西非常頭痛,更對統戰這種東西有點反感,所以我絕對不會選擇政戰。所以最後陸軍官校是我唯一的選擇。

在正式成為官校學生之前,必須先經過為期 14 週的的入伍訓練。前兩週的時間根本就不是在受訓,而是每天到教練場做苦工,只穿著一條黃埔大內褲,整天在後山重複挖土、搬土、填土、種草皮、灑水的工作,真是超級廉價勞工。聽說陸軍官校裡面的人工湖,就是這樣被前期的學長挖出來的,靠 !

結束兩個禮拜的勞改營之後,才開始真正的入伍教育。入伍訓分成兩個階段,前半段由 56 期學長擔任輔導班長,後半段則由 57 期學長接手。官校的入伍訓其實非常魔鬼,訓練都很紮實,許多體能不佳或意志力不夠堅強的同學在這個階段都會被退訓。如果被分發到要求比較嚴格的連隊,入伍生的日子簡直是生不如死,度日如年。

野外課 -- 上課前先做好偽裝


夜教 -- 夜間行軍與作戰要領


入伍雖苦,但是因為我們的班長是馬志臣學長(右一),我們這一班的入伍生活卻變得很有趣,又充滿回憶。現在放在部落格裡入伍訓時期拍的照片,都是馬班長幫我們拍的,這些珍貴的照片保留了當時入伍訓的回憶。


五百公尺障礙後,全班合照


在餐廳用餐,身體要坐直,屁股只能坐二分之一板凳。


第一次放假外出,大家終於可以出去散散心


一間寢室睡八個人 -- 在寢室休息沒事的時候,就每人手上拿一本教戰手則,規定要背熟,真是要命,比打野外還痛苦


從這些照片看來,其實當時我們在馬班長的帶領下,入伍訓還蠻好玩的


在墓地裡上偽裝課,夠嚇人了


馬班長有時候會故意整我們,但是他只是想藉此拍下照片給我們留念,實在用心良苦




那時候我們每天與五七步槍形影不離,五七步槍雖然重,但是射程遠而且準確度高。


有一次野外課,馬班長帶我們到一個地方,叫我們擺出最酷的姿勢,然後幫我們每個人拍獨照


連洗澡也不放過 -- 洗澡三分鐘,所有人擠在一間小浴室,怎麼可能洗得乾淨?

有時候班長們心情好,故意整人,只能讓我們用三個鋼杯的水洗全身。有時候時間被摳得很少,大家七手八腳,亂成一團,有時候新的內衣褲還沒穿,掉到地上被大家踩得濕答答,敢怒不敢言。


時間來不及,衣服還沒穿就跑回寢室,被抓個正著


沒事就擦皮鞋,早上出操才不會被罰青蛙跳






馬志臣班長有一次還自費,利用假日帶我們全班到澄清湖烤肉,甚至還借我便服穿。我想一個領導者能夠做到這樣,下面的人一定掏心掏肺跟隨他。


馬班長當時對我真得很好,待我如好朋友親兄弟一樣,讓我的入伍訓(前半段)充滿回憶


後半段的入伍訓由 57 期的學長來帶,氣氛就完全不一樣,我們的好日子就此結束,每天就期待入伍訓趕快結束。


入伍結訓之後,本來以為苦日子結束了,後來才發現我錯了。陸官的一年級新生是全台灣最低卑劣的動物,從早到晚像過街老鼠,人人喊打,每天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,比監獄裡的囚犯還不如。

官校裡的教育只重視服從與領袖這兩個價值,只要能做到服從官階比你大的長官與學長,生活就可以活得很愉快,如果拍馬屁功夫還不錯的話,那麼在團體裡就可以吃得很開。其他的東西,比如說公平、正義、人權等議題根本是狗屁,誰要是在學校裡談這些話題,一定會被當成是黨外漢奸,不得善了。

以當時的官校教育方式,我現在想起來,倒覺得像是幫派組織在訓練幫派份子,要求軍人只效忠一個黨,一個領袖(那時候官校裡直接就插著國民黨旗),然後冠冕堂皇說是為了民族國家大業,為了反攻大陸,而完全沒有把人民放在眼裡。

不過那是國民黨專政獨裁的年代,那時候的官校會要求所有學生必須加入國民黨,然後沒有徵得你的同意自動從你的薪餉裡面扣除黨費,民進黨在青年日報裡只能以『民 X 黨』或『X 進黨』來表示,民進黨員是無法進入官校讀書的,如果再部隊裡有民進黨的成員,那肯定是只有一個慘字可以形容。

不過我因為從預校開始就被洗腦灌輸只有國民黨才是真主,其他像『共匪』及『黨外人士』都是邪惡組織,萬惡的淵源,所以對軍校那時候的教育方式也沒有覺得什麼不對,甚至以忠貞的國民黨員自居為榮。

一年級被分發到學五連


在預校的時候,我就得知官校每年會派學生到美國軍校唸書,就是所謂的『交換學生』。所以從預校三年級開始,我就開始勤讀英文,準備考進陸官的『英文專精班』。

在一次學校舉辦的英文能力測驗之後,我竟然被分到『西班牙文專精班』,我非常不服氣,馬上去找當時的英文系主任求情,後來他同意如果我可以找到在『西班牙文班』的同學願意交換,那麼我就可以到英文班上課。

我知道
『西班牙文專精班』的學生最後只能去像是宏都拉斯,哥斯大黎加這種鳥不生蛋的國家,所以拼了命也要轉到英文班去,所以我找了一個成績不是很好,不太可能會出國的英文班學生交換,後來真的給我換成功了,真是好險。

可是我一直不明白的是,以我當時的成績,學校怎麼會把我分到西班牙文班?



雖然官校一年級的日子很不好過,但是為了到美國交換學生,我拼命的念英文準備考托福,生命有了依托與目標,生活也就好過多了。

我算運氣不錯,一年級下學期的時候,托福考了543 分,是那一屆第一個考過的。很難想像以前我在台中一中的時候,第一次期中考英文的成績只有 25 分,如今卻考過托福,準備去美國唸書。所以我認為只要有心,再配合實際的行動,沒有什麼事情是辦不到的。

可惜的是,雖然考過了托福,卻因為已經過了入學報名的時間,所以到美國念軍校必須等到隔年才行。


升上二年級之後,日子雖然好過了一點,但是學校僵化的教育與扭曲的學長制度,讓我過得非常不愉快,漸漸讓我懷疑當初選擇軍人這條路是否正確,可是為了能夠到美國唸書,也只好暫時忍一忍了。

我因為不滿有些學長的一些胡作非為(拿學弟開玩笑,以作弄學弟為樂),常常和學長起衝突,當然到最後吃虧的總是我。我記得有一次學生實習旅長把我叫到浴室罰跪在地上痛打一頓。還有一次叫到寢室拳打腳踢,後來營長聽到了聲音,跑來阻止,才倖免繼續被欺負。


師對抗演習 -- 二年級的時候,學校舉辦一次演習,為期五天,從枋山走到核三廠,五天期間睡國小教室或是野外的傘兵坑,雖然辛苦,但是經驗卻很難得。




當時陸軍官校的指揮官是高華柱上校,他是陸軍裡面的傳奇人物。民國六十三年十二月廿七日,當時高華柱是陸軍總司令于豪章的伺從官。當時于豪章要和參謀總長賴名湯搭直昇機前往桃園視察演習,結果賴名湯臨時改搭車,于豪章和一軍團司令茍雲森、政戰主任張雯澤等人搭乘的 UH-1H 直昇機發生墜機意外,造成二十多人傷亡,高華柱雖受了傷可是還能活動,他背起了總司令前往求救,最後因為及時送到醫院而救了于豪章的生命,而高華柱則身受重傷,那次墜機總共造成 17 顆星星殞落。

陸軍為了報答他,送他到美國就醫。回國之後,高華柱因為表現優異,一路晉升非常快速,目前已經晉升為上將。

當時的高華柱指揮官對我非常照顧,他命令我擔任一年級英文專精班的教育班長,負責管理班上的作息,而班上的事務,我則直接回報給指揮官。這對一個二年級的學生而言,是一個無上的光榮,我對此非常感謝高指揮官當時對我的器重。可惜我後來沒有待在軍中為國家效力,對高指揮官感到非常的抱歉。


六十期的英文專精班全體照


後記:二年級唸完之後,我被分發到美國 Norwich University(台灣翻譯為:威而猛軍校,真是聳箇有力)就讀,對於我終於可以脫離陸官這個苦海,我高興得不得了。我發誓到了美國之後,一定要好好唸書,爭取最好的成績,然後光宗耀祖回國。

只是當時的我不會知道,這次的留學竟成為我生命中一個重要的轉捩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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